晋枢机低下头,从托盘里将那根戒尺捧给哥哥,心中也来不及想刚才见的那些刨板子的人是在做什么。楚衣轻坐在木椅上,轻轻摩挲着戒尺的纹路,晋枢机想到幼时上书,先生打哥哥们手板时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如今已长高了,便也不等哥哥吩咐,自己掀了下摆在他脚边跪下,低着头高高举起了双手。
楚衣轻用戒尺将他右手拨到一边去,晋枢机知道是因为哥哥心疼他还要练剑写字,楚衣轻将他左手拉到自己胸前,晋枢机将手掌伸得平平的,却又闭上了眼睛。
楚衣轻知道这些小孩都是怕打手板的,小时候小夜不听话,被罚打手板就问他,吃宽面面还是细面面,宽面面就是戒尺,细面面就是戒条,只要打过一次,准保好多天都不肯吃面了。不过,重华却是没人这么打过吧。
他想到这里,却将他手腕握住,晋枢机身子一怔,掌上立刻挨了一板子。
楚衣轻提笔写道,“认错。”
晋枢机还没想到说什么,手上又挨了一下。
“重华知错了,重华以后会用心写。”晋枢机心中一阵酸涩,“自己忘了抄书,大哥将他抄好的送给自己被先生打手板的时候,也是这么说吧。”原来,这板子打在手心上是这么疼,火辣辣的。
“三。重华知错了。”晋枢机数着。
楚衣轻手板向来打得重,只三下,手上便是三道檩子了。再打下去,便是二重伤。
“哥,打我的指头吧。”晋枢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