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着去来着,可我得喝药,而且我跟卢公子“不熟”,此时去了多扎眼,是以那边大夫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干着急的结果就是到了晚间,我是真吃不下去了。我觉得我这张嘴真是挺衰的,早上大夫问我可有“畏寒少食”,我随口答了句“是”,这不,又应了。
喝过药,我挣扎了许久,终究敌不过良心,披衣下地打着出恭的旗号出门了。
外头寒冷愈甚,我打了个激灵。走半路,打发丫环回去拿厕简,我又偷偷摸摸沿着墙根儿摸过去了。
昨天,我和卢琉桑说,这一草一木连蚂蚁都姓邹,今天,我顶着这个“邹”在府里头鬼鬼祟祟。
卢琉桑房里的灯仍旧不怎么光亮,一个丫环捧着个平扁的瓷碗出来了,几步走到□这里把里头的东西倒在了花树下,虽然冷,但那东西的热乎气还有一丝丝,我正蹲在这边,鼻子里便钻进了似有若无的药味。
我的心啊,咯噔一下。
丫环进去了,房内的灯依旧亮着,只是里头没了动静。
我想我这回是闯了大祸了,估计卢琉桑恨不得剐了我。
这一晚上我彻底睡不着了。
早起丫环说我又红了眼。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早晚自己把自己折磨死。碰上卢琉桑就没好事。
早饭,味如嚼蜡,富二娘又瞅我,说好像又比昨天脸色差了。
我到嘴边的呕人话又咽了回去,这当口儿我跟她扯这闲气不是疯了么。卢琉桑的脸色愈发的白,像深秋里地面上挂着的那层白霜。
我这儿正闹心,老骆驼开了金口:“卢公子病着,身边没个说话儿的,晴儿、昉儿你们若有空也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