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光正好的午间,在家里偷了两清闲的凌景烨趁着天早策马赶回军营,李靳修在凌家赖了两日,自然是与他一路。
两位少年赶路无聊,走到偏远人少的官道上便兴了意,赛起马来。一路尘土飞扬,将跟在身后的侍卫甩得满嘴是沙子。
两人正跑得畅快,却见前方道儿被一辆马车给堵了,正是路中间,两人无法只得勒了缰绳减速。一脸败兴。
少年们打马缓行,准备绕过马车。
“二哥,表哥?!”
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声响传来,带着惊喜与激动。
两人齐刷刷侧头看去,只见靠山边的路沿上站了两名侍卫,一个带着帷帽的身影正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借着那空隙,两人还看到后边站了有两位妇人,一位同带着帷帽的女子,余下的是几名仆妇。
凌景烨看得一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朝后面的老妇人行礼:“见过老太太。”
神色不太好的凌老太太本是露了笑的,可一听到凌景烨对自己的称呼,脸色又冷了下去。
“你与世子爷这是打哪去。”
凌老太太也不和他寒暄,视线在李靳修身上打转一圈。
遇到凌家二房的人,李靳修心里也道真是巧,可他并未下马,而是坐在马上勒着缰绳往前去。
凌景烨答话:“到卫所去。”
“景烨,走了,不然一会天暗了不好走。”李靳修到了边上也不与人打招呼,出声催促。
凌老太太脸都现了青色。
她身边的妙龄妇人忙走上前,朝着他一礼:“世子爷安好。”
李靳修居高临下扫了眼这隔房的堂姑,神色很淡地点头。刚才将人喊停下来的凌挽静掀起了白纱,一双凤眼亮晶晶地看着马上英俊少年:“表哥,我们去上香回来,马车突然坏了。这边人烟稀少,出门就只带了两名侍卫,也不敢让他们离开,如今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马车坏了就坏了。
李靳修很想这么说一句,可实心眼的凌景烨却皱着眉头前去看了几眼,是车轴的地主断开了。李靳修只好说:“我们也不会修车,你们再稍等一会儿吧,我们的侍卫都在后面。等他们来了,让一人再折回去送个信,好让你们府上的人再来接。”
少年在高大的马背上,逆光而立,一番话声音轻却隐了不耐和威严,李莹已听出来他不想多管的意思。她撇了眼唇抿得笔直的婆母,朝他福礼:“妾身在这谢过世子爷了。”
李靳修又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喊了凌景烨便要走。
一直站在李莹身边的凌挽宁突然冲了上前,在侧边伸过手就抓住了李靳修的缰绳。
“世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挽宁声音很着急,抓住缰绳的手指节都在发白,李靳修看不清她帷帽下的神色,顿了一会。
凌挽宁又说:“世子爷,只是几句话,耽搁不了您多久。”声音已带了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