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致随着他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小道,才看到泥巴墙围起的小小的屋子,杨景止道:“寒室简陋,还望诸位小姐见谅。”
宋晚致也只是点点头,然后便走了进去。
杨景止的家确实简陋,一进去,清贫之气迎面扑来,而杨母的咳嗽声不断的传来,杨景止急忙闪了进去,然后扶起杨母:“娘,你要喝水吗?”
屋内传来杨母喘息的声音:“别,别管我,你去忙你书院里的事。可,可不能耽误了你开年的学考。”
杨景止一边为她拍背一边道:“娘,书院放假了。我赋闲在家。”
“又,又胡说!咳咳咳,我,我好得很……去,将那件衣服拿来,我给你补补。”
杨景止心痛的看着自家的母亲,搬到这昭都来,不知受了怎样的磨难,为了在这居住,让他进入天合书院学习,没日没夜的替人洗衣做饭,他为了让他娘轻松点,去帮酒楼洗盘子,被他娘发现了,直接拿了扫帚来赶了他回去,骂他,说他不用来读书,拿这些闲工夫来干什么。后来他进入天合书院,这日子才勉强好些,但是前些天她娘起来替他缝补衣服,又不舍得燃烧炭火,结果便受了风寒,到现在竟然没好。
而杨景止正想劝她,宋晚致已经掀开帘子进来,杨母一看宋晚致,眼睛一亮,顿觉眼角生辉,明珠滚落,心下有些激动的看着杨景止。
杨景止的脸色微红,那边宋晚致却微微笑道:“大娘,我是杨先生学校的学生,懂点医术,先生让我来看看。”
杨母的眼神一暗,但是也捧起了笑意,咳嗽道:“麻烦,麻烦姑娘啦。我,我没事。”
宋晚致走上前,温言道:“大娘你要快点好起来,免得让杨先生担心才是。缝补衣服这些事,等您好了再做才好,否则劳了心,像杨先生这样孝顺的儿子,岂非又要牵肠挂肚,学院里的事又怎么做得好呢?”
杨母一听,这才急忙点头。
宋晚致将手搭在杨母手腕上,只觉得脉象虚化,浮在上面落不到底,道:“大娘你这身子没问题,修养半个月便好了,这段时间千万莫要操劳了。”
那杨母急忙点了点头。
宋晚致对着杨景止道:“杨先生在外一下,晚致为大娘施一下针。”
杨景止一听,急忙转身而去。
宋晚致知道杨景止家贫,而杨母这身子若要调养,恐怕必须用名贵的人参等物,杨家恐怕艰难。而杨景止恐怕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接济的,于是只能用内力催针,一劳永逸。
宋晚致卷起杨母外衣,然后用银针在她后背筋脉下针,杨母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一股奇异的暖意从心底冒出来,直直的传到四肢百骸去,然后,她沉睡了过去。
宋晚致收针,然后给杨母盖上被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小夜和莲萱都在外面等着,宋晚致对着杨景止道:“杨先生,令堂已经睡着了。待醒来,便差不多了,只是以后要叫她不要那么辛苦了。”
杨景止点了点头。
宋晚致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晚致先回去了。”
杨景止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将她们三人送出了门,想要将她们送回府,但是宋晚致却婉言谢绝了:“令堂一个人在家,这回去的路晚致记得,杨先生不必这么麻烦。杨先生可以用烂肉煮点小粥,待会儿令堂醒后,可以暖暖胃。”
杨景止只得感激的躬了躬身:“谢谢宋小姐。”
宋晚致急忙摆手,然后携着小夜和莲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