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白接过盒子的手哆哆嗦嗦的,颇为害怕。
谢姝宁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别怕月白,我们一道去!”
月白抖着的手,这才稳了些。
“带上春平!”谢姝宁弯腰捧起香炉往案上一搁,将染了血迹的那一面朝向了佛龛,遂抢过月白手中的银盒塞进怀中,才复又弯腰,“还愣着做什么!”
她年纪到底小,只好使出吃奶的劲抬起春平的脚,让月白抬上半身。
吹灭了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月白哆嗦着:“小姐,她死了吗?”
谢姝宁这会累得厉害,咬着牙挤出话来:“死不了!”
不过就这般搁着,会不会死,她可就管不着了。
瓢泼大雨遮住了视线,两人躲在雨幕背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春平抬进了三老太太的屋子。
檐下挂着的灯笼,一团黄光。就着这点亮光,谢姝宁随手扯下春平腰间的汗巾子揉成一团塞进她嘴里,又让月白将她丢进了三老太太的牀底下。她自己则飞快地掀开香炉的盖子,取出香丸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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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隐忧
普济寺里的香有安神静心的作用,睡在厢房里的人夜里大多都会燃上,助眠。何况三老太太素日就是离不开香的,她夜里必会点上。
因而不管这颗黑乎乎的香丸究竟是作何用的,其苦头恐怕都只能叫三老太太自个儿吞了。
谢姝宁指使着月白将春平藏好,她则小心翼翼地重新将香炉的盖子盖了回去。随后,两人才一前一后闪出三老太太的屋子,将门严丝合缝地闭上,趁着昏黄的烛光,在漫天大雨哗哗的声响中,飞快地离开。
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屋子里,月白方要去点灯,便被谢姝宁给阻了。
“娘亲那边眼下还是一片狼藉,今夜你同我睡去那边,好将娘亲挪到间来。”谢姝宁双手微微颤抖着,因为方才抬动春平时花了大力气,如今酸胀得用不上劲。
月白点点头应了,轻声道:“那小姐,我们这便过去?”
谢姝宁颔首,蓦地道:“将你的衣裳取件干净地出来!”
“嗯?”月白微怔,旋即想起自己身上怕是沾了春平头上的血,若叫人给瞧见了可就大大不妙,急忙摸黑找了自己的包袱出来。
谢姝宁拔脚就往外头走,吩咐道:“带上包袱,去了那边再换上。”
两人忙又匆匆跑回了宋氏的屋子。
趁着打发月白去换干净衣裳的当口,谢姝宁点上灯,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只要一有人影闪现,就立即将灯火熄灭。好在这会戒嗔和尚怕是才讲到兴头上,下头听着的一众香客也断不会在中途离开,只怕是要听完的。所以等到月白换好了衣裳,外头也并没有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