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黑沉着脸看着我,冷冷说:“你别疯,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来看你了,你在这里好好养着吧,你放心,就算养到八十岁,我们也会给你支付医疗费,谁让我们处了好几年呢?我也不算无情无义吧?”
“滚!”我怒吼。
这两个贱人终于滚了,我拽着拳头,浑身发抖。
我才不要在这里面待一辈子!
终于熬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医院已经完完全全地安静下来了,我从床上起来,准备行动。
离四月十一号还有半个小时,我看一眼床头柜的台历,伸手将十号这一页提前撕了。
我相信,他是不会在这最后的半小时里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抚着冰棍儿的头说:“宝贝,一会你先从铁栅栏出去,在外面等我,我跳墙后,咱们就跑!”
冰棍儿“昂昂”地应着,我也不知道它听懂没有。
我把绳索缠在腰上,然后抱起冰棍儿,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
走廊里静悄悄的,我猫着腰,快步走往楼梯间。
下了楼梯,我从小门出去,一溜烟跑到后院的围墙下面。这边种了很多树,我借着大树的隐蔽,抱着冰棍儿猫着腰跑到后院的铁栅栏门口。
“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我在冰棍儿耳边说,然后把她往栅栏外塞。
这丫头长胖了,费了点劲才把她塞出去。
“昂嗯……”冰棍儿在外面紧张地看着我,偏着小脑袋哼唧。
“嘘!别怕,我马上出来。”我做了个嘘声,小声说。
我返身跑到围墙边的一棵香樟树下,搓了搓手,牟足劲往树上爬去。好在我身形瘦小,爬树不是问题,很快便爬上了一根大枝桠上。
我坐下来休息片刻,观察一下这根枝桠,它伸出了围墙,而且颇为粗壮,应该承受我的重量没有问题。
我正准备小心地顺着枝桠爬出墙去,树下“嗯嗯”的声音让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