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郎中已经禀告完离开了。
但顾舒容没有走,静静地立在那里。
上官珩感受到有人在书案前立着,抬头看她,目有探寻。
顾舒容抬首,坦然地与他四目相对。
映入顾舒容眼中的除了上官珩沉下来的脸色,还有他背后那幅独钓寒江图。
旁边题着四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空灵清高,倒不像是弄权人所喜欢的。
“出去。”
“殿下,我只有几句话,说完若殿下还坚持原本的决定,我立刻就走。”
“顾舒容,你是聪明人,该明白的。”
“是,妾明白。殿下让王雪凝怀孕,意在拉拢御史王家。如今王雪凝流产,殿下一定要给王家一个交代,否则就是把他推给稷王。而做这件事的人偏偏是兄长在为殿下守边疆的郁菁儿。而郁菁儿栽赃嫁祸给了妾。殿下您为了顾家,设法保下了妾。妾很感激。但殷不悔那个孩子,妾觉得他不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
顾舒容从没想过要动之以情,对上官珩,最好的办法就是晓之以利。
“哦?说来听听。”
“想必殿下也明白。郁菁儿狠毒有余,计谋不足。此事决不可能是她所想出的,而是曹琦。殿下,愚蠢的恶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边有个为她出谋划策的聪明人。这几次的事情,殿下还没看明白吗?郁菁儿给殿下添了不少堵,但殿下为着她兄长,不能动她。但郁菁儿本没有能力给殿下添这许多的事,这关键的地方在于曹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