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温浅予都不能清楚的知道,如果温慕出事了,自己会不会有这般决心,但当时看到父亲要进到放着炸药的屋子里,似乎凭借本能就反抗起来。
这大概是血缘的天性?
走神沉思的时间,温慕不知不觉便睁开了眼睛,他微微一笑,用仍包着纱布的手腕支撑身体爬起来:“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温浅予皱紧眉头:“你的手怎么样?”
温慕回答:“还好。”
“干吗那么冲动呢?护士说割到筋,很严重,别说拍戏了,要是以后连生活都不方便怎么办?”温浅予激动地喊完,立刻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
温慕露出隐约的担忧之色,然后认真道:“任何一个父亲在面对那种情况时,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怎么能说是冲动呢?”
病房里的空气冷冷清清。
关于亲情,温浅予埋藏在心里太多话,或许不该说上埋藏,而是埋葬。
他以前根本不想对父亲掏心掏肺,此刻却不禁问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亲近我,从来都不喜欢我,现在为什么渐渐改变了?”
“我……”温慕抬起粽子似的手,又颓然放下:“我想请你原谅,不到二十岁就做了爸爸,对我不是件无所谓的事……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都在逃避这个现实,直到我随着年长而想通了很多道理,才意识到曾经的所作所为,对你是那么不公平。”
温浅予垂首不语,脸色显得极为复杂。
“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会把你留在自己身边,让你受好的教育,让你从不孤单,我会接受自己关爱着你的铁一般的事实,也会珍惜我们此生成为亲人的缘分。”温慕苦笑:“但现实中哪有什么重新来过呢?我明白,这几年我做什么都是对你的打扰,你有了陪在身边的对象,也早已习惯没有爸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