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重重一揪,僵然间,他恍然领悟了什么。
僵顿一分钟后,他握握拳,默默走过去,拿起化妆台上的一把小梳子,学江先生的样子,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
小小年纪的他,学起来格外的像模像样。
白映蝶空泛的目光转向他,透过他,仿佛是见着了另一个在她生命里一直牵缠的男人,她的眼泪开始在流。
其实,他长得也不像那个男人,无论是灵魂和外表,白阿姨只是透过他,怀念那个逝去的灵魂,想寻找安慰。
他想,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正正得负吧!江先生温柔多情,白阿姨对人对事都有着浪漫无比的矛盾情怀。
而他,没有继承到他们的多情,反而继承了他们两个人所有潜在的缺点:自私、冷血、狡猾。
别问!别问!熹炜警告自己。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此时的不堪尽量淡化。
“白阿姨,没事的,你能熬过来的。”他轻声安慰。
很奇怪,他心里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不对谁有过多期待,也从来没对谁付出过感情,内心一直麻痹。
所以,曾经有段日子媒体记者对他起了疑心,堵住放学后回家的他。
“请问,你对一些小朋友有妈妈却不能相认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当时那个记者故意问。
当时小小年龄的他,并没有被戳到伤口,反而笑容真诚:“那些小朋友一定很可怜,幸好我有妈妈,虽然她的职业不高尚,只是一个帮佣,但是我们全家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