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是第一次来太傅家里,他被侍卫们从马车上扶着下来,拍了拍门。
他清脆地喊着:“有人在吗?我找贾太傅,我是贾太傅的学生。”
是一个老头在应答:“欸,有。”
看门的张伯是知道的,自家老爷年岁不大,但也是当官的。具体当什么官,他老头子也没弄懂,反正听说是给贵人的孩子讲学。
一个满脸雀斑的老头打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穿得一身绫罗,脖子上带着一枚大金锁,刻着龙形花纹,晃眼得很。
他人老眼却不花,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传说中的“贵人的孩子”。
“请进,请进。”
老头带着年年进了院子里,远远瞧着外头,还有马车和侍卫在候着。
真气派啊,一个小孩出门就是如此隆重。
屋里有年轻妇人和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听得门口有动静,女人张嘴问了一声:“张伯,是谁啊?”
“是老爷的学生,说要来找老爷的。”张伯回答。
贾谊的夫人苗氏一听,愣了愣,下一秒笑得灿烂,立刻就迎了出去。她的夫君是皇子太傅,所以学生是谁?
正经学生就是大皇子一个,其他的伴读从严格意义上讲,都算不得数的。
果然,苗氏见张伯领着一个小男孩进来,孩子生得一张好相貌,白嫩的小脸见人就笑。年年根据服饰和打扮,很快就判断出来院子的女主人,还有礼貌地喊人:“师娘,我是刘年——”
“殿下当不得,当不得。”
苗氏侧身让过了,但从眼神来看,分明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