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巴巴地憋出来一句:“圣人仁德。”

然后小老头就走了。

在张嫣看来,皇帝当得好不好,不是靠铲除异己来维持的。她凭白给人捏造罪证,然后让人家全家老小上百人都背负着谋逆的罪名,她做不到啊。

她闷闷不乐地跑回去长安殿,正处于自我怀疑的阶段。

她看见萧靖握着舂米的棍子,一下一下在石臼里头不知道捣什么。他把袖子挽到胳膊,看起来真是卖力极了。

“你在做什么?”她挥退旁人,好奇地凑过来,“舅舅,你在捣黑芝麻?还有白白的,是大米?”

“对啊,弄点黑芝麻吃,白的是糯米。最近我脱发有点多,吃点芝麻糊补补。”

萧靖摸了摸头顶,他发觉最近头发掉得有点多。大概原身在感业寺剃过头,然后又生孩子,毛囊受损再加上激素的影响下,头发真的是一把一把地掉。

他顺手揉了揉张嫣的发髻,发现她的发量也少了。

天呐,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就开始秃头了?

他震惊地问:“嫣儿最近愁什么事情了?瞧你的头发少了好多……年轻人看开点,你头一次当皇帝,压力大,要学会自己释放压力。”

“呜呜。”

张嫣露出痛苦的表情,瞬间觉得什么谋逆大案,都不如她的发量问题来得严峻。她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问:“舅舅,我不想冤枉李恪和李道宗等人,是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