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信奴为人大方,舍得花钱,两人在逛街的时候买奶茶,他从来没有让小娘子花过一分钱。他笑起来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自有他的道理:“你那点零花钱,还是留着自个儿买蛤蜊吃吧。可怜公主惧怕言官,竟然吃一顿蛤蜊都要躲出来。”

蛤蜊运送到东京,一枚的价格奇高,不在宫廷食材范围之内。一枚小小蛤蜊要价一千钱,一盘花费要有万钱,皇帝常立仁(抠)君(搜)人设,不会把钱花在这种享受当中。

起码明面上不会。

“河蚬也挺好吃的,我最近不吃蛤蜊,改吃河蚬了。”生生摸着自己的小钱包,最近她发现了一个宝藏平替。

同样是贝壳类食材,河蚬生在淡水,蛤蜊长在海里。东京附近不是没有河流,河里有蚬子,河蚬炒韭菜鲜味特别足。

这个吃法还是萧靖教给儿女的,河蚬、河蚌都很便宜。张嫣嫌弃河蚌的泥味比河蚬大,她把这个大家伙淘汰出宫廷食谱。

宝信奴默默记在心里,河蚬那个玩意儿,一百钱能弄一筐,可是个头参差不齐,大的能有一寸长,小的能比指头还小。市集卖的河蚬大多很小,有人家买来砸碎了喂鸡,鸡吃了蚬子,产出的鸡蛋不容易软壳。

要不他抽空去黄河边上摸几斤大蚬子?

存了这样的想法,宝信奴计划带着手下的斥候去团建(摸河蚬)。

月黑风高的时候,一群黑衣人背着篓子,潜伏在黄河的岸线之上。他们屏住呼吸,默默观察四周,直到巡逻的水军已经陆续回营,岸上的灯火暗了几分,他们胳膊上的肌肉才放松些许。

宝信奴用布蒙住头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他带着十个懂武艺的契丹人,这群人潜伏在东京城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尚未出过任务。

“新手是该出来历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