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房,她便将人留在了外面,房中仅剩她一个。
房内香雾缭绕,她越发觉着头疼。
闭上眼,身上忍不住的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老二是如何疯的。
本意是想要杀掉他的,若不是因为祝锦,她一定会杀掉老二的。
日头从东到西,天色再由西变成泼墨似的黑。
祝涵一直在房内,听说下午郎中来了,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是认人,只是不怎么说话。
这消息似一柄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瞧着外头的天色,好似给陈月英的身上遮了一层布,她亦觉着,是老天给的她最后一次机会。
轻咬贝齿,她自床榻之下弯身掏出一把匕首,轻拔刀鞘,匕首于夜中闪着寒光。
瞧着暗夜中这刺目的寒光,陈月英声线微弱,目光却是坚定,“祝涵,你为什么偏偏要清醒呢?一辈子糊涂不好吗?”
祝涵的房间无灯,安静似无人。
在外值夜的人睡的深沉,连陈月英来了都不知道。
轻轻推开房门,借着外头投进来的月光,陈月英瞧清房内陈设的轮廓。
她轻步朝床榻行进去。
月光自窗菱缝隙透进来,正打在她的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她脚步轻的几乎无声,藏身后的匕首偶能透出些寒光。
借着月光,她瞧见床前的一片凸起,上面躺着一个人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