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以来,章颂清都表现得比较有割裂感,在朝事上她忙碌奔劳,忧心忡忡,但私下里,过于乖巧,过于有趣,过于……让人想触碰,像被雨水打湿的流苏花。
这种处在黠慧和乖觉之外的行径,独独让他发现,并企盼终生私藏。
被他询问的人脑袋微微低垂着,额发也有些乱,青丝被轻风吹动,使得耳骨上的小痣时隐时现。
章颂清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帕子,强忍着后退的步伐,把鸳鸯戏水的帕子拍在他的胸膛道:“我很拙劣是不是,那你呢?”
荀应淮低头看向那方手帕,思绪似乎回到当初那个雨夜,又湿又凉的雨水被吹进屋檐,踪迹混乱如丝,勾着他望遥不可及的月,伸手难摘的星,隔万里的颂声,触不到的清流。
那夜他咬牙吞进喟叹,却掩不住眼尾的赤红。
章颂清感觉手上一重,她握着帕子的手被整个包裹,用力地印在某人胸口,“我是公主的手下败将。”
两只手腕挤在一处,帕子角被挤在中间,章颂清手背摩擦着起伏的线痕,柔嫩的肌肤被磨得又红又热。
她扬着脸,下巴与脖颈展露无遗,锁骨上因为发丝的晃动而有些发痒,眼神意味深长,“跟别的姑娘练过?”
荀应淮注视着公主琥珀色的瞳孔,坚定道:“从未。”
“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不远处的声响惊得两人齐齐转头,只见一身蓝袍的花锐在房顶的瓦片上坐着,手中两壶酒看样子又是从库房中拿的,“妹子,这仓库中新的棉花被还有六十床,连夜给你用被子搭个房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