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娘自己顺了顺气,她刚才完全没觉得刘壮在怪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想象了一下如果是王氏她们说这句话,一定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语调尖锐。但刘壮刚才眼里都是慌张,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点害怕。以前王氏看到赵春花或者赵秋月跌跤受伤的时候,就是这个语气。
赵三娘也躺了下来,却是面对着刘壮的背。
男人的身躯侧躺着,犹如一堵无法跨越的高墙,却莫名着让人觉得安心。
“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赵三娘想了想说道。见刘壮应了一声后,她便把三天后要带宝荣木匠铺的人进山的事说了出来。
也许是怕刘壮和何氏她们一样反对,赵三娘接着说:“深山里长着血树的地方只有我知道。那里没什么人去过。我去过两三回,没什么危险。”
刘壮并没有急着否决她的话,一直很耐心地听着。他想了想后:“我有两个朋友也是猎户。他们刚好三天后要进山打猎。到时候我让他们和你一起去。”
他那两个猎户朋友和他一样是人高马大,有力气的壮汉,对付山上各种凶猛的动物都有法子。有他们跟着赵三娘一起去,他才算是有几分放心。
赵三娘本想说不用,但是看着刘壮思忖的样子,她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一日的疲累,赵三娘终是先熬不住,靠着墙那边睡着了。房间里响起她微微的鼾声。
刘壮在听到鼾声的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他定定地看着赵三娘的脸,看到她的唇瓣上还残留着一点冰糖葫芦的糖渣。
他低下头后不久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然后舔了舔嘴唇,嗯,确实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