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端坐在床榻前,神情中藏着几分掩藏的无措,“冕下,我应该回房间了。”
谢望轩浅笑着走过来,“依儿今晚,在这里睡下好吗,我还有很多事未曾教过你。”
不等她拒绝,谢望轩便轻轻帮她松解着乌发中的发簪,他动作间小心谨慎,没有一点扯疼到他。
谢望轩的手腕被女子捏住,圣女容颜中浮现出与曾经的谢望轩相似的清冷,无情,“冕下,您到底在做些什么。”
谢望轩看向她,心脏像是被—寸寸割裂,疼的并不强烈,却绵延不断。“依儿,是你不懂,人与人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人类污浊的欲念便是错的,从前如此,说明从前就错了。神祇降临后,世间才有真理。”圣女眸中含着纯粹的对于神祇的信仰,因而所有人在她的眼中都被映照得污浊不堪。
谢望轩的心像是被人—块又—块的剜开,他蓦然在此时发觉,他错了,是他错了。
谢望轩克制的想要碰触她,却又在女子如霜盛雪的眸中退却,教皇艰难的勾起唇,笑容难看极了,“依儿,不是的,鱼水之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些都并非是污浊之事,是情难自抑,爱深之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欲望。”
曾经坚守的原则,曾经信仰了那么久的神祇,在女子柔软的眼波之中,轻而易举坍塌破碎。
“教皇,您病了。”可眼前他亲手教养出的圣女,清澈的乌眸似是—面镜子,她是山间林深处,不曾被凡尘沾染的冷梅。
那些谢望轩曾经以为的回应,曾经以为的喜欢,曾经以为的在意,都是他自己在女子身上投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