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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此事关系重大,他得禀告老师。

靳元良正要出门,在跨出门槛前却停顿了一下,收回了脚步,他又拿出怀中的书信,细细看了几遍。

若是他将此事告诉了老师,老师定然会视徐覃为敌,想尽办法将徐覃赶出朝堂……

这并非一定是因为老师厌恶变法,只是老师向来信奉中庸之道,万事求稳,如今戎狄骚扰边境,国库的亏空还没有彻底弥补,内忧外患,老师和曾司空绝不会容忍徐覃这样一个不稳定份子存在。

徐覃变法,无论成与不成,必然会造成社稷动荡,江山不安,这是老师所在的中立派绝不愿意看到的。

所有人,都不想再看到第二个阚闽出现。

徐覃将此事告知他,究竟是信任他、想邀请他一同参与变法……

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无所畏惧呢?

靳元良攥紧了手中的书信,闭上了眼睛,仿佛又看到年幼时,母亲为了供他读书,日日熬夜刺绣,却因为舍不得蜡烛,只凭着邻家隐隐约约透过来的烛火识物,而生生熬瞎了眼睛。

可是一开始,他们也并非毫无田产的。

变法、变法……但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知其不可而为之呢?

阚闽伏诛,阚家三十七口,老弱妇孺,尽数身亡,祸及姻亲。

却说赵方回到家中,很快就有人给他开了门。

来者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头发扎成一束,正是赵圆。

看到赵方回来,赵圆先是一喜,随后便故意瘪嘴,冷哼一声,抱胸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不去伺候那位徐老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