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磨的驴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干草,谢凤安被抽得半昏半醒,歪着脖子流泪。

看守他的壮汉见他这样,都有些同情,他是庄子里的佃户,之前并不曾见过谢家二少爷,真的信了眼前这人是贼人,只啧啧说道:

“你说你这贼人装谁不好?偏要装了沈娘子的夫婿?沈娘子这般精明强干,她的夫婿定然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哪里是你这等贼人能假扮的?”

谢凤安泪都要哭干了。

早知道沈时晴这般毒辣,他……他……他娘和他奶奶怎么还不曾派人来寻他?

谢凤安却不知道在他出城之后,冯纨娘收拾了东西带着丫鬟细软悄悄出府回转晋阳。

安宁伯夫人孙氏知道此事的时候冯家的马车都已经出了燕京城上了官道,追也追不上二楼,她找不到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谢凤安跟着一起去了晋阳。

他带来的家丁随从也都被培风悉数拿下,无人能去燕京城里送信,这么一来,偌大安宁伯府竟然没有人知道他被困在这里。

吃饱喝足的驴子叫了几声,谢凤安看它的目光中有了几分羡慕。

这驴一天挨的打都不如他多。

回了厨房,图南正遇见在给青莺拿饭的夏荷,两人一照面,图南点了点头。

夏荷却有些不好意思,她有心让开路,却见图南绕过自己走到大灶旁。

“我从前真是有眼无珠,没看出来图南姑娘还是能挂着剑的女侠。”

说完了这话,夏荷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