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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睿却觉得这个吊在梁上的猪腿比乾清宫里的雕梁画栋有趣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闻到了些许不同的气味儿,有点像酒味,又不太一样。

循着味儿,他向前几步走到了一溜儿小坛子前面:

“这是什么?”

“回夫人的话,这是香糟,是黄酒的酒糟继续封坛子做出来的,在江浙一带都是用这个做糟鸡糟鸭糟鹅掌,这是一位从松江来了京城做官的老大人特意跟咱们定的,就为了过年的时候做些糟鱼,您要是想要,我给您匀出来几坛子。”

糟鸡,赵肃睿吃过,是图南做的,他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这香糟闻着不如图南做出来的那么香。

“这又是什么?”

“这是辽东那边儿来的昆布,能入药,也能做菜。”

“昆布不是绿的么?怎么这么黑?”

赵肃睿是喝过昆布汤的,味道还行,一块昆布三块肉他能勉强将就。

“夫人说的是做成了菜的,那得把昆布先切了小块儿再泡再煮,现在这是渔民把昆布捞上来之后晒干了,不然也没办法从辽东运到咱们燕京城里来。”

巴掌大小的一个南货铺子,英明神武的昭德帝像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小狗子似的翘着尾巴东看看,西瞅瞅,也亏了是一大早没什么人,不然也不知道耽误人家店里多少生意。

阿池在旁边看着,一开始只觉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家姑娘要买些不得用的东西,后来见姑娘问多了,她反倒放下心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池都暗中打了个哈欠,突然听见姑娘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