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伺候着自家皇爷将衣裳换了,三猫才小心说:
「今日端己殿赵学士求见过陛下,还递上来了一本折子。」
到底是饮了不少的酒,赵肃睿的身子酒量远不如她自己的,撑到了此时,沈时晴也有些撑不住了,拿着折子看了片刻,她又放在了一旁。
「你让人问问赵学士还在端己殿吧?在的话,过一个时辰让她过来,朕赐晚膳。」
「是。」
见皇爷穿着一件蓝色贴里躺在榻上,三猫弯着腰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起身,又拿了被子给皇爷盖上。
他们这几个大太监休息的耳房,三猫的猫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
「咱们皇爷对那沈娘子可真是情根深种,硬是给沈娘子的名声洗得干干净净,我去见那英郡王世子的时候,他的那脸色着实好看的紧。」
同样已经重新换上了圆领袍子的四鼠还在那儿跟一鸡说个起劲儿。
三猫觑了一眼,就看见一鸡的脸上写着「无奈」二字。
「四耗子你平日里闷声不响的,一说起那男女之事儿你倒是换了根儿舌头?怎么了你是
三猫说话一贯刻薄,四鼠也不恼,只笑:
「今日皇爷冲进了宁安伯府救了沈娘子,沈娘子真是了不得的女中豪杰,把手下女子都训成了兵士,拿着刀枪剑棍看着有模有样的。她自己给那宁安伯府的老太太身上捅了好几个血窟窿。穿着一身男装飒爽的很,站在冰面上还让咱们皇爷把她扶到岸上去,哎呀呀,我站得远了些,就看见血手娇娘仰头看着白衣谪仙,好一对璧人。」
听得三猫一双眼睛差点儿竖起来,他转头看向一鸡:
「鸡老大,那沈娘子真是这般?」
一鸡静坐在一旁,只能点头,他不想让四鼠再说这些,便又问他:
「你去见了赵勤仰,他可说了什么?」
不能说那些风花雪月,四鼠的语气立刻板正起来:
「他自然是想给沈娘子扣上罪名的,还拦着咱家不想让咱们带走那些老仆妇,咱家便反问那些王府侍卫本是专司保护他安危的,怎么他自己端坐院里无事,却让他手下侍卫在宁安伯府里闹得人鸡犬不宁?他到底不敢说什么了,一个小小郡王府世子,竟敢在咱家面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