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事与电影票 去上课还是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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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宅的管家接到了霍家打来的电话。

而那时,温拾正在书房跟宋庭玉一张一张过请柬,对照名单上的名字、请柬上的名字、时间、地点有没有错处。

要说这个活儿,其实交给管家找人干就成。

偏偏宋庭玉好像闲的没事干,主动从宋念琴那里将请柬全包揽了过来,顺带拉上了本来该去看黄毛猴子的温拾。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当然要自己准备,自己亲历,自己体验。

请柬之中还有一部分是宋庭玉写的,五爷的字和小媳妇瘦骨飘逸的字迹不同,宋庭玉无论是落笔还是手笔都相当凌厉,写出的字也有一种顶天立地虎啸龙吟的架势。

温拾捧着看的时候,不觉脑补宋庭玉写出这一手凶悍字时该是什么样子——昆山片玉的五爷一手握笔,一手握五米大砍刀。

“噗——”没憋住的温拾忙低头,脑袋挤进请柬堆中去。

“笑什么?”宋五爷暂时还没上年纪,耳聪目明,“坐不住了吗?”

“没,坐得住。”温拾晃晃腰,他坐在椅子上,已经该知足了,宋五爷都站在地上呢。

怪就怪这书房只有一把合适的老板椅,而宋庭玉又不愿意把请柬拿到外间的小客厅或是卧室的床上去整理。

宋庭玉单手搭在桌面上,低头描摹温拾毛茸茸一颗小脑袋,另一只手插兜,这德行活像是男模在拍画报,闲散休闲大帅哥。

但实际上,插兜的那只手捏着一双电影票已经许久,薄薄的纸张都熨上了宋庭玉的体温,但就像是粘兜里似的,半天也没掏出来。

这两张纸如何送出去,宋五爷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总想着,万一宋观棋挑的这片子不是温拾喜欢看的怎么办?又万一温拾不愿意和他出去看电影怎么办?再万一这片子的电影院今夜起火烧了,明日就是看不成了怎么办?

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让宋庭玉意识到,他好似变成了个举步不前的懦夫。

按宋庭玉寻常解决问题的思考方式,那应当是:温拾不愿意看这部片子,那就到场现选新片,包场也成;温拾不愿意和他去看电影,还能去和谁看,只能和他去;电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爷明儿就投资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个影音室。

对五爷来说,应当是一个问题有无数个解决方式,他只选最简单明了省时高效那个,而不该是像现在,一个问题化作了无数个问题,成了绊住脚的藤蔓,叫他思前想后,怕这怕那。

一鼓作气的宋庭玉轻轻深呼吸,站直身子准备把电影票掏出来,谁知书房的门响了,管家在门外道:“五爷,霍家来电,霍夫人想找温少爷。”

温拾抬头,“霍夫人?铭城的妈妈?”

“是。”宋庭玉眉心又有打结的趋向。

铭城?那小子不是叫霍铭城吗?什么时候就剩俩字儿了?

“那我去接个电话,”温拾忙站起来,“一会就回来!”

“不用下去了。”宋庭玉拔起书房桌上的座机,将古铜色鎏金的话筒递过去,“用这个就行。”

宋宅上下安装的座机之间都是相连的,下头接上了,上头的打开也能相通,因而想用座机跟情郎打电话是有风险的,说不定那些情话私语就要被旁人偷听去了。

温拾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把话筒放在耳朵边,“您好?”

“您好,是温老师吧?我是霍铭城的母亲。”霍夫人的声音极温柔,和温拾讲电话,她也有点紧张。

这可是拯救她儿子,拯救霍家最后一根读书苗的神人。

“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温拾头一次接到别人打给自己的电话,但一想到是学生家长,那点兴奋劲就烟消云散了。

老师和家长沟通时,大约不止学生紧张,老师也胆战心惊。

霍夫人把自己儿子坚持带病上课的事儿跟温拾讲了,言语中是藏不住的欣慰,“我们希望您明天到家里来上课,会派车去接您的。”

“铭城生病了?还是身体重要,不如明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