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陡然回神。

“走,咱们把这些弄出去,分给乡亲们。”

阿武他们每人挑着满满两挑子生石灰,兴致勃勃地往外走,仿佛有了这东西,李家村就彻底摆脱噩运。

没有人发现方瑶面具下忧心忡忡的表情。

“婶子,这白灰兑水,浓度十之二三,然后洒在那些被耗子爬过的地方,你会的吧?”

“会,这点小事自然是会,咱们以前沤肥干这事儿可熟来着。”

一位中年妇女捡起阿武用竹竿送上门的石灰,满怀希望道:“这法子一定管用不?我家男人今个儿好像也有些发热,是不是一定行……”

阿武有些为难地朝方瑶看去,后者戴着面具站在人群后方,声音有些沉闷:“这只是祛除物件上的疫毒,人可管不了,你家男人如果发了病,你们也会有感染病症的风险,最好减少直接碰触。”

“啊……”

妇女脸色瞬间惨白,失魂落魄地提着石灰慢慢转身,关上了门。

阿武他们也被打击到了,原本高涨的情绪也不由低落下来。

一人丧气道:“既然这样做治不好疫症,咱们干嘛还要这么做。”

方瑶抿抿嘴,冷冷开口:“疫症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会传染,我们这样确实不能治病,但是可以减少疫病扩散,为活着的人争取一线生机。”

她有些郁闷,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还不想冒险在村里到处奔走宣传,直接躲在房子里多自在。

而且这么热燥的天气,她怕把外面脏东西带回家,还特意多穿了一件旧袍子,当做“防护服”。

现在整个背都汗湿了,粗糙的麻布衣裳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