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他们几个互看一眼,便先后拿起小小的青花瓷茶杯,吹了吹热气儿便一口饮下。
狗娃砸吧了下嘴巴,跟旁边儿的阿武小声嘀咕:“阿武哥,我也未尝出这和路边儿的大碗茶有甚么大的区别啊……”
阿武虽有同样想法,却不好直说,只道:“我们这些粗人,能尝出个甚味道,左右不过是解渴的玩意罢了。”
王员外原是紧紧盯着方瑶的,他刚说那么一大通,就是希望她可以摘下面具尝上一尝。
然而方瑶一直不肯摘下面具,王员外心中不由失望,再听到这几个泥腿子这样说,眼中闪过轻蔑,开口便笑道:“这喝茶讲究一个品字,再好的茶叫你们这样喝,也跟那牛嚼牡丹一样浪费了。”
他虽是说笑,方瑶却是稍稍掀起面具,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尝了一口。
王员外目光立时落在了她光滑白皙的下巴上,还有那一抹红唇。
他眼神热切地询问:“方大师,听说您是云游四海的大师,那这茶……”
方瑶放下茶杯,重新戴好面具,淡淡道:“茶虽讲究喝法,但也讲究泡法,泡法不同,味道就不同,若我说,你这毛尖烫得太老,味道苦涩,算不上是顶尖之品。”
王员外的一些言行透露出,这胖老头儿打心底轻视阿武他们,说不定也包括了她。
她大学的选修课便是茶艺课,学的不多,只了解了一些皮毛,这毛尖在大祥国是顶不顶级她不知道,不过并不妨碍她在王员外面前装一道儿。
果然,王员外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愣,双眼中露出惊诧,但很快又掩盖下去,语气也客气许多。
随即,几人便正式讨论起有关做法事的事宜。
方瑶一个即将毕业的女孩子,哪里晓得这些,今日临走前还特意问过李富贵有关这方面的问题。
但山沟里的丧事和大户人家的丧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更主要的是她也完全不会所谓的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