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魁也在钱家当差,有点吆三喝四的小本事,平素里主要管理佃户耕种缴纳粮食的事情,钱家手底下的佃户都怕他厌他也讨好他。
许多盐在钱家做事,与他偶时能打上两个照面,郑魁虽然已经成亲多时,但却也对他多有讨好,但每每都只讨到个冷脸。
许是受佃户人家捧的多了,觉得许多盐这般也给人为奴为婢受人差遣的,敢那么对他脸面上挂不住,转而又开始给他使绊子。
郑魁凭着自己是个小管事的,害得许多盐丢了在钱家的差事儿。
事后,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又来了许家,反而给他的表弟小跟班儿提起了亲。
许多盐对他憎恶至极,自然是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郑魁却放下狠话若是他不答应就叫他们母子俩在村里过不下去。
郑魁阴险手段又脏,许多盐怕他真做出些什么腌臜事情,只好忍辱先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两兄弟步步紧逼,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便预备拿了给的彩礼钱,到时候再周旋一阵子,等攒够了钱他立即带着他母亲远远的离开这里。
………
是啊,他一开始是打算和曹闻周旋,想办法攒够钱远走高飞的。
可是曹闻几次给自己钱他却没有要。
许多盐吐了口气,世道这么难,他为什么不要?
当是他还有一点骨气,又或者是看那小子心眼儿没有郑魁那么坏,所以不想骗他更多吧。
“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尽快攒够钱带你走。”
许多盐突然道,这话像是为了安吕菱璧的心,但又更像是他在警告警醒自己一样。
“阿盐。”
吕菱璧看着身前的人,儿子是自己生的,他的情绪波动半点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拉住许多盐的手,认真的问道:“他有没有......”
许多盐眉心不自然一跳,虽然他娘话没说完,他也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立即便道:“没有!”
见着吕菱璧有些狐疑,他又道:“要是有我还能好端端在这儿么,娘看那小子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吗?回来路上撞见秦携月眼睛都要落出来了。”
说完,许多盐见着吕菱璧眼里的诧异,他才后知后觉的皱起眉。
没事跟他娘说那小子在路上看个美艳寡妇干什么。
许多盐有点不自在,正想再说点什么,外头传来了声音:“许娘子,今儿多盐回来了啊~”
听到说话,吕菱璧眸子一动,许多盐立马闭上了嘴。
两人一道走了出去。
院外正立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汉子,看着出来的两个人,目光落在了吕菱璧身后的人身上。
“方才我在秦寡妇家门口路过,见着有脸生的男子,想着是谁,琢磨有些像阿盐的丈夫,猜想多盐是不是回来了。”
“过来一瞧,没想到多盐真回来了!”
听到这话,许家母子俩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话显然就是有意说给两人听的,当初这汉子家里也来提过亲,这是来看笑话来了呢。
许多盐笑了笑:‘家里没有盐了,我让他过去借一点。’
男子不太理解许多盐的意思,吕菱璧给复述了一遍。
“是吗?我当他自个儿去的,毕竟谁不晓得秦寡妇什么人,苍蝇就爱往烂肉上飞。瞧我说的什么,我就是人直不会说话,多盐可别往心里去。”
“没盐了上我家拿去啊,隔得不比秦寡妇那儿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