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闻喜的紧张僵硬,闻女士对比之下自然放松了很多, 但她的面上是苦的,写?满了苦意?。
“那天, 大概是一个半月以前吧, 我很早就?过来了,见?你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 本想着走过去悄悄给你个惊喜的。”
闻女士语气温温和和的,但不难听出?里面的悲意?。
“当时你就坐在床边,背对着我, 拿着水果刀在那里比划, 那么锋利的刀尖, 你什么表情都没有地将刀面贴在手腕处,我差点就?上去抢了,闻喜。”
她苦笑了一声:“可我怕,被?我这么一惊你情绪上来, 反倒得不所偿。”
“阿喜, 妈妈太害怕了, 害怕到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 站在你的身后,无数次在心底里祈祷你不要划下去。”
当时的闻女士, 脸苍白的可比白墙,浑身如纸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发着抖,抬起?手死死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泪珠挤满狭窄的眼眶,充满乞求地盯着坐在床边的闻喜,内心充满了晦暗的绝望,一遍遍无声地颤抖着嘴唇说“不要。”
最后当她看到闻喜终于放下那把水果刀的时候,她顿时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差点虚脱地倒在地上,尽管脚步有多沉重,但她还是强忍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来,慢慢撑着墙朝病房门口走去。
等好不容易出了病房,她才像如获新生一般,按着胸口大口用力呼吸着,泪水浸湿了脸颊不断流出?来,哽咽着用力失声痛哭了起来。
而病房里的闻喜,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边线挣扎,她像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之后,便怔怔地望着窗户那个方位。
连窗户的位置都是护士告诉她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