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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二人格暴戾、反社会,尤其擅长理论逻辑,同本来的懦弱、自卑,更擅长艺术创作的主人格截然相反。

融合好似把暴戾的尖韧藏入了懦弱的棉花团里。

有些控制不住的想法和暴戾,在事物挤压棉花团的时候就会猛然刺出。

京宥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自己,算不算完整。

他扣好防晒服,把半张脸埋进口罩里,从试衣间的后门悄悄离开。

去哪儿?

不知道。

但是不想再追逐无意义的所谓“制高点”;不想再看见汤家人带有亲情绑架的面孔;不想待在欲家演那些能让欲厌钦高兴的戏码。

前世他背负着欠人与被欠的各种狰狞。

这辈子就算了吧。

清醒到无法显现困意的大脑一鼓一缩,头疼像尝到了跳跳糖的舌尖,漫布整个大脑。

京宥冷静走到繁荣的大街上,抬手随便招了一辆出租,歪着身体上去。

司机按照常例:“客人,去哪儿?”

京宥头疼得实在厉害,靠在后座上垂着头:“……不知道。”

司机怕遇到神经病,连语气都紧张起来:“客人?”

京宥皱了皱眉:“机场。”

前世他一次都没跑过。

认为自己是让汤家能过上好日子的抵押筹码,是能让一切慢慢变好的重石,生怕自己逃走后欲厌钦报复汤家,或者抓到他之后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京宥靠在后座上,坐姿依然保持着规整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