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这边,还带了位同事。
刚刚接待到这位青少年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认错了患者。
毕竟那位趾高气扬的女士看起来才更疯癫一些,挨在她身边不声不响只站着的漂亮少年,除了表情呆滞、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嘴角红肿,是挨了打。
他们这家开在琼宴的精神病院前些年才整改过,扩大了建院面积,也从外地收了不少棘手患者。
但除了个别几个和有识别障碍的,大多数患者不论是搬迁还是入院都十分抗拒,十有八九都是被家里人骗来或者经过法院敲定强行送来的。
眼前的孩子只是认认真真在做题,时不时皱眉好似在思考解答。
碰面以来,对方并不抗拒。
要不是看见他的笔朝纸上写,划痕过了道,连框都填不好,白大褂会以为他是真的在配合。
“你别紧张。”同事安慰他,重新拿了卷测试题,“你好好的,对着这上面填,不想填的可以不填。”
京宥接过,有些疑惑。
他藏着深呼吸一口气,握着笔继续填写起来。
白大褂看见他写的选项再一次飘飞到括号外。
“你是害怕束缚吗?不敢把字母填在应在的地方?”同事觉得事情严重,尽量放低声音道。
“你也可以统一写到题目的序号前的。”
京宥见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
他放下笔,笑了笑:“对不起,我没读过书,不识字,读不懂问题,也不知道应该填在哪。”
这回轮到对面两人疑惑了。
京宥指腹摁在笔身上滚动了两下,睫毛轻盖。视野里的试卷像只魔化的妖物,随着他的喜好厌恶,通通呈现出或难或易、全英文密密麻麻的医学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