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时,桡动脉破损已经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也就是半夜护士的二次查房。
白大褂小姑娘当时就吓傻了。
那小少年半个人贴在床的一边,血染了大半个身体,从胸口一直嘀嗒到床角,口齿还掉落一条长长的血丝。
和坏掉的人偶一样。
因为发现得还算及时,488也有急救室,没有危及生命,但不能保证康复后不伴随终生后遗症。
太夸张了,轻生者能一次性就伤到动脉端的割腕事件,他们甚至都没在现实生活里遇到过。
“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病人并没有咬右手手腕。”医生皱眉。
他抬起头来和男人对视,没有在这个同龄人身上感到一点亲和。
“这么说虽然很没人性,但是他那种感知不到痛觉的情况下,应该会继续咬右手、或者啃嘶左手。”
“但是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是坐着,左手垂下、右手完完整整。”
“一心求死的时候,如果屏蔽痛觉,‘死’这个念头有可能在某个阈值里一直催动身体作用起来。”
“你懂我意思吗?”
冰冷的扳指轻触在太阳穴,欲厌钦头半仰着,轻应了一声:“嗯。”
不是为了自杀。
就是在下意识求救了。
有那样严重妄想症的人,是遇到了什么害怕、或者是怎样避而不及的情景,才能让人完全屏蔽掉五感?
用牙齿在细微的皮肉之间、血肉之间,来回磨动。
甚至啃咬。
“他昨天晚上的治疗还好好的。”
“值勤的护士说,京宥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捂着左手,她问人藏了什么,也检查过对方的手腕。”
“后来他好似无意识想往外躲,被我拦住了,问了半天也没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