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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狼藉。

欲家主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衬衫,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黑发难得凌乱地散在上半张脸上,好似已经睡过去了。

他推门带来院内的光,一束从门口打入走廊。

一片狼藉。

京宥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小退了一步,将门完全打开。

从楼梯一半的位置,有碎物的痕迹,大的、小的、陶瓷的、玻璃的、塑料的、贵重的、不贵重的……

他瞬间屏住呼吸。

很难想象,欲厌钦在这个大厅里发了多久的脾气。

整个一层的东西被摔了大半。

欲家一众的家仆都默站在一侧,低头一动不动。管家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京宥一侧脸就能看清他高肿着额角。

“回来了?”男人被光束吵醒般,轻微伸展着身体,踢了踢散落在脚边的各种药剂盒与废烟头。

因为极端的恐惧,他应该是那瞬间就转身了。

肯定没有跑掉,跑不掉的。

之后又是大半个月的记忆空缺,京宥好像已经习惯了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他来承受恐惧。

只记得再有意识时,他站在卧室窗前看见欲厌钦从车上下来,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要往床角下躲。

这种本能的畏惧迫使他几乎使了全力去遏止。

“会砸东西。”京宥不确定地举例,“会打人、会……”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回答谁的问题:“会虐待小动物。”

沈一铄脸上又沾花带彩了,他扯了扯嘴角:“嗯……也就是说,我其实和那些会搞虐杀小动物的变态一样了?”

“哇,怎么会的!”

“……”京宥总觉得他的态度怪怪的,“因为,可能是童年时期家庭教育太极端,或者是因为暴力能最快解决问题,次数多了,就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