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动翅膀,光泄下时,羽毛落在静谧里的样子。
男人抽回手臂。
欲厌钦在他收敛了负面情绪的眼神里重新拨通电话:“来一趟。嗯,不用很多人,他有点发烧。”
心底撕咬的焦躁和烦闷被诡谲的落空和无力感代替,京宥控制住想要扯拉肩侧发丝的力道,硬生生将那些怪物般失控的爆裂情绪吞咽下肚,轻轻仰倚在抱枕前。
男人的声音稍微放低了些:“……来的时候别上楼,就在下面。”
京宥揪着抱枕,视线失焦地打在天花板上,手背捻出了青筋。
欲厌钦把手机甩丢到一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俯下身来,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宥宥,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疲惫开始打探京宥的神智:“没有。”
“别撒谎。”欲厌钦掀走他额前的发丝,露出他完整的脸庞。
京宥依然望着天花板上繁复夸张的吊灯:“没有的。”
男人最不喜欢他们独处私人空间时,病人那歪到床帘、独凳、和花盆上的视线:明明他们已经同在一个世界了。
已经同时、同空间;
已经一栋房子、一间屋子、一张床;
已经鼻息贴近、呼吸交融、咫尺之间;
甚至已经紧密黏合了。
但只要京宥的注意有一瞬在别的地方——或许只是轻轻停在房间里的某个部位、或许是一直歪着头在观察什么。
他都会觉得,那一瞬间,他的金丝雀并不存于此世。
是能够随时消散的;
是两个重合在一起却无法互通的世界;
他永远、永远永远,也没有办法触及到的那个世界。
欲厌钦将他整个拢在怀中,依照他的角度,回头往卧房内的天花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