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厌钦还在等他的答案。
京宥静默了一会儿,渐起的头痛袭得眼圈周框模糊起来。
视野中心被欲厌钦的轮廓撞得膨满。
男人的衣衫因为闹动稍有歪落,浓眉薄唇,五官立体凌冽。
不知等了多久,京宥才微弱回应道:“什么、都、没有。”
欲厌钦身周气压一低,神色几乎瞬间深沉下去。
京宥弯下脖颈,不正常的体温散染着:“你应该知道的。”
“有些人只是好好活着就已费劲了全力。”
无穷无尽的幻视,时近时远的幻声。定期治疗像囚禁魔物的灭魂钉,在面目全非叫嚣恣意的恶鬼身躯上凿出洞口,锁在现实中。
“你还希望我怎么样呢?”
他笑:“欲厌钦,别再奢望什么了。”
“我最终会溃烂。”
“现在的、所有的一切、到最后不过是一场泡影。”
他确实不擅长撒谎,就连同着哀意和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绪毫无阻拦地泄露出去:“如同我一直找寻的那个豁口一样。”
起先,以为是活得足够灼热的人一同感染了他。
京宥侧头,让额角贴在男人的脸庞上:“在病院里。”
“不论他的作为和想法怎样不着逻辑、在外人看来怎样稚嫩和荒唐。”京宥喃喃。
“但是。”
“他在他认为错误的世界里,做了认知里最正确的一件事。”
“……消散掉了。”
在看见那个女孩子挺着孕肚下来时,就像无数艰苦病垢和闲言碎语裹挟着的一颗蛋滚落下来:蛋壳残破陈旧、壳内包裹着一个爬满血管纹路,分不清黑白的生命。
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