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对方打断他。
“嗯?”
京宥手指顺了顺发丝,重复:“我说,不见。”
“……好。”欲厌钦点头,把原本的计划一笔拉掉,换了别的话题。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卡点十分钟挂断。
京宥交叠双腿倚坐在一楼,连了蓝牙,单手撑着头闭眼听歌。
见面。
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自以为是地把所有黑暗聚拢在自己身上,擅自对别人的善恶刻下批判,想当然地觉得光亮的人在光亮的地方会永远光亮。
认为那样灿烂的男孩子:殷实家事、出色外表、优异成绩,不会也没有必要关注到“自己”身居的“黑暗深渊”里。
所以觉得,只要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好了如此?
认为她终归会一个人默默扛过那些不堪、丑恶、偏歧。
而那样灿烂的男孩子,就算替她做了什么,她认为是不必要、多管闲事的。那样的男孩子,就算也被染脏了衣衫,进入了精神病院,也能全身而退。
把自己世界所有的“光亮”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认为他不会受到伤害,他的未来一片坦途,他与她之间没什么瓜葛。
生子、结婚,某一年被告知——
“沈一铄死了。”
他站在她身前,告诉她:
“三年前。”
“死在精神病院。”
“自杀。”
自以为不会受伤害的光束。
寄予所有“光亮”的载体因为被黑夜吞噬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