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空调,他将温度调到最低,准备再睡会儿。
这次却睡不着了。明明累得要命,困得不想睁眼,可眼睛一闭,脑海又浮现沈令仪那张清纯秀丽,带着冰霜般哀怨的脸。
手机震动那一瞬,周光彦猛地从桌上拿起。
他以为沈令仪终于服软打过来,看清来电备注后,猛烈跳动的心又沉下,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接通。
那头传来姐姐周闻笙清冷的声音。
“光彦,你来一院一趟。”
周闻笙年长周光彦三岁,从小就对周光彦有血脉压制,揍起他来毫不手软。周光彦挨姐姐打从不还手,不是打不过,是懒得跟她较劲。
周闻笙语气冷硬,周光彦也回得冷硬:“没空。”
周闻笙沉默,似是叹了口气,声音软下几分:“来吧,真有事儿。”
周光彦看看表:“我下午也真有事儿。再说了,您找我能有什么事儿?让我视察市一院妇产科工作?不就是今早我把程予希骂一通,你得替她教训我呗。”
周闻笙:“不是这个,不骂你,你赶紧——”
“拉倒吧,少忽悠我。”周光彦打断道,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他睡不着,困倦和疲惫的身体也已经麻木,仿佛只是一具躯壳,沉默又孤单地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这座繁华都市,灵魂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