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悬着的手终于放下,贴在谢惊屿的寸发上。小时候,她摸过小宇的头发,那时小宇的头发还软软的,她无聊又手欠,非要拿自己的发夹、头花给小宇扎辫子。也许她太粘人了,小宇每次都臭着脸凶她,可最后她还是给小宇扎了头花。
现在,谢惊屿的头发硬得扎手,扎在她的手心上,很痒,痒到心里,情绪又将这份痒带到眼中,不知不觉,她的视野竟是模糊了。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下,滴答,落在了谢惊屿的颈侧。谢惊屿抬头,海姝明白自己的失态,慌忙擦拭眼泪。谢惊屿注视她片刻,站起,将她抱了起来。
身?体的忽然悬空让海姝有一瞬的失重感,立即抓住了谢惊屿的衣领。
这种抱法让她有些不适应,当刑警的,受伤免不了,但即便是腿上有伤,扶一扶也能走,没人这么抱过她,倒是她这么抱过受伤的女警。
“谢惊屿……”她说:“我能走。”
谢惊屿已经向越野车走去,“我不是在你身?边吗,还逞什么强?”
后续还有不少扫尾工作?,但突击和包抄的小组已经精疲力竭,贺北城让他们休息。谢惊屿将海姝放在后座,一踩油门,直接往市里开去。
海姝做摘取弹片手术的医院和荀苏苏是同一所,谢惊屿跑前跑后,就差没有钻进?手术室看?海姝取弹片了。
这手术很小,一小时后,海姝就被推出来了,医生叮嘱前两天最好别用腿,又很郑重地向海姝敬了个礼,“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