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涧很好奇,憋了好几天终于上前搭话。
黑袍鬼吓了一跳,歪头看向涧,打量片刻,接着露出个温和的笑:“水。”
还真是在看水啊……涧有些不懈,问:“这水日日都如此流动,速度不变,水量也不变,看多了不会生厌么?”
黑袍鬼微微仰着脖子,眸子装的是无间的夜,“他们说忘川水可以忘却前程往事,与我们那边的失忆魔药很相似,所以我想看看。”
“失忆魔药?这是什么?”涧头一回听不明白人话,他虽不能说博学多识,但好歹活了几百年,还从未听闻失忆魔药。
黑袍鬼笑笑,声音总是很温柔:“那是我们那边才有的,用各类原料施以魔咒炼制而成,有点像你们的炼丹术。”
涧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问:“你们那边?是哪里?”
于是黑袍鬼给他讲述了自己的世界,那个拥有魔法的神奇国度。
“又是异世界,你本来不该到这来的。”涧一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天道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两个异世界去了。
黑袍鬼却不在意:“去哪都一样。”
他忽然俯身摸了摸红色的花瓣,低声重复说:“去哪都一样。”
那日,一鬼一神又聊了许多,颇有些一见如故,黑袍鬼告诉涧自己叫白书安,涧也报上了名字,聊着聊着后来竟成了朋友。
白书安与那两兄妹的情况全然不同,生死簿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描述,阎王无法定罪,但下地狱的魂必有可恨之处,便罚他耕作,耕个二十年便可投胎。
平日里劳作完,他便与涧在这地狱里四处逛逛,最常去的便是嘿嘿哈哈极乐会,日子过得倒是不苦,甚至比他在阳间活得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