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哥”关醒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很少了,和小时候那漫天的摧残无法相比,但他还是想问问旁边的人:“你说过的,你的五十岁演奏会一定会邀请我,还作数吗?”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裴希,脸上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坚持,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突然就想要问问题,并且一定要得到答案。
裴希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中是关醒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复杂,他明明笑着,脸却被河风吹的破碎的宣纸,惨淡而苍白,他点点头,然后走的更近,伸手抱住了关醒。
和小时候一样,他伸手轻轻拍着关醒的背,像哄哭鼻子的他一样,怀抱散发着淡淡的暖意,舒服而又安全感,关醒头靠在他的肩上,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会的会的醒醒,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开心就好了,你高兴了,哥才会真正高兴”裴希的声音温柔如晚风,吹拂过他冰凉的耳朵,抚慰着他焦虑困苦的心。
裴希总是这样,记忆中他就是这么成熟,关醒干了坏事,他就只为难喃喃道这怎么办呀,背过身后不是完美解决就是替他背锅,他从来没有朝关醒不耐或是发脾气,语调总是懒懒的温柔,只在关醒哇哇大哭的时候,才会慌张的手足无措。
关醒又想起裴希一个人坐在湖边的背影、挨巴掌的背影、消瘦的身体、筋疲力尽嘶吼的声音,这也是他,是如今的他。
心如凌迟般的痛,越想越痛。
可他就是想不通,他这么一个良善、体贴、值得被很多人爱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为什么要逼他?
关醒自饭店中就压抑的酸苦在此刻再难克制,泪水终于奔涌而出,哭的哽咽,哭的心疼,他死死攥着裴希后背的衣服,大口大口的抽泣:“哥哥我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你像小时候一样,能能高兴开心,哪怕一周只有那么一两天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