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看了一眼徐牢头,他正靠在凉榻上满足地呼呼大睡,也许是因为太胖了,在这样微凉的天气里徐牢头依然满头大汗,旁边两个美人一左一右,拿着扇子给他扇着风,徐牢头半张着嘴打呼噜,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淌到下巴,浸湿了他绸缎长袍的领口。

徐牢头很符合大家对腾蛇这种人的想象——行为举止全都极为粗鄙,但又乖僻暴戾,杀个人就像砍只鸡一样轻松随便,的确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室内香气缭绕,在这种甜腻的香气里,连黎越都觉得昏昏沉沉,很想躺下睡个午觉。

“徐爷午睡时不让旁人打扰,要不上官公子明日再向他汇报吧。”

玉三娘风情万种地来到黎越身侧,引着他出了门。

“公子出身大户人家,肯定颇通音律,刚好我近日得了把琵琶,想请公子听听。”

黎越沉默。

他知道自己应该应付好玉三娘,但怎么说呢,音乐确实有些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见女主第一面的时候用笛子给对方吹吹周杰伦,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玉三娘看黎越不说话,以为是他兴致缺缺,于是立刻转了话题:“也罢,公子若是不喜欢,我们去隔壁吃吃茶说说话也是好的。”

黎越:“……”

怎么说呢,和音乐相比,聊天他就更不在行了。

永远不要指望一个说话永远只会打直球的理工科直男能够在聊天中给予你太多情绪价值。

玉三娘带黎越进了隔壁的屋子,每间房的熏香都是不同的,徐牢头那间的香味浓甜强烈,这一间的香味则清雅幽然,像是带着露水的栀子花,在枝头盈盈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