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潇潇也终于架着黎越,赶到了码头。
沈淮年一看不对劲,立刻冲过来,架住了黎越的另一边身体。
“姐姐。”沈淮年扶住黎越的瞬间就是一惊,“姐夫伤得这么重,可能需要郎中……”
卫潇潇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觉得胸口沉沉地往下坠,五脏六腑挤成一团,让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他们必须离开,但上船之后,势必会经历几天的漂流。
这几天里,没有草药,没有治疗,如果伤口感染,黎越恐怕很难坚持住。
而就在此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几艘船从斜侧方向的河道开了过来,船头立着的人正是玉三娘。
她脱掉了碍事的裙袍,里面是一身精干利落的短打扮,或许这才是属于这个女人的本色,她流着属于悍匪的血。
卫潇潇本就已经在下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喉头蔓上血腥味,大概是在刚刚的剧烈奔跑中毛细血管破了。
——他们还是输了,输在对地形的了解上,临水阁楼那里有暗道通往码头,坐船可以过来,比他们从陆地上狂奔而来还要快。
苏醒后的玉三娘通过这条暗道赶来了,在他们来得及出发之前。
走不了了。
玉三娘站在船头,艳丽的脸上表情冰冷至极,像居高临下俯视猎物的蛇,她扫视了一下码头上遍地横陈的守军们,瞳孔中的颜色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