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里只听见手机那头先传来一声啜泣,心尖顿时就拧紧了。
然后,舒醒以从未有过的虚弱和害怕唤了他一声“楼楼”。
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此时正好差不多查完房,他说了声“稍等”,拉过一个同事交待了几声,问明她的位置,然后赶紧疾步走向b超室。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贴着耳朵钻进她的心里,低沉的音质仿佛有着莫名的重量,慢慢地镇住了她内心的兵荒马乱。
舒醒不由自哂地想:其实她已经是做过一世母亲的人了,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孩子突发急病、重病之类的情况,按理不该这么方寸大乱的。
但此刻,孩子还在她肚子里,情绪被狂飙的激素左右,非常地失控。此刻的她就是无端地感觉脆弱,感觉自己非常需要那样一个人来宽慰三言两语。
幸运的是,楼千里此刻没有在做手术,他及时地接起了手机。
于是,重生以后,舒醒头一次有了“结婚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的念头。
可惜的是,楼千里并不知道这一点。
更为遗憾的是,就在他从住院楼赶到门诊楼b超室的这短短几分钟里,舒醒的情绪就随着激素水平的跌落而缓和平复下来。
于是,等他见到舒醒人时,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女人,只有眼神里还残留着几分紧张和担忧。
一瞬间,楼千里甚至有点儿怀疑在手机里唤他的和面前的女人其实是两个人。他本想给她一个拥抱的,但看着她冷静的模样,想到两人之间还未正式公开的关系,他只得忍住了。
两人并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