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把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好逼迫太多,又稍微劝了几句,便说有事要忙,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个,自己告别而去。
楼千里并不想跟他爸谈什么,起身要走。
而楼南却叫住了他:“你干嘛?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楼千里转过身看住他:“你想说什么?”
楼南放下杂志,眼睛看着窗户外边儿,深深地吸口气:“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最好不要为了跟我赌气,草率地做出决定。”
楼千里气笑,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问:“楼教授,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的决定是理智的、英明的,而我的决定永远是草率的、冲动的?”
楼南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必须承认,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比你有更丰富的人生经验,所以我做出的决定大概率比你自己的决定要更好。”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楼千里也不耽搁,再次起身要走。
从前,他试过反复的跟楼南争论道理,但是到如今,他知道这根本毫无意义。楼南永远是固执己见的。正是因为这种固执,所以他能在学术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固执,所以他才被他牢牢地绑缚了那么多年。
楼南霍然起立,怒喝道:“楼千里,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楼千里冷笑反问:“什么叫识好歹?
“你叫我学什么我就必须学什么,这就叫识好歹?
“你叫我跟谁绝交我就必须跟谁绝交,这就叫识好歹?
“你永远有一堆的书本和作业让我学;
“我明明学得比谁都好,可是我比谁都玩得少;
“我喜欢的游戏永远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