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风大作,冷风从嘉裕直下再往东行,吹进了长安城。
立冬已过,长安开始下雪,雪不大,细细密密的落在枯枝上。
徐应白穿着黑色的大氅,正坐在亭中与梅永下棋。
棋盘上黑白二子错落而行,梅永一身常服,须发斑白,思考片刻落下一颗白子。
徐应白看着棋盘一会儿,遗憾道:“梅先生,我又输了。”
梅永哈哈笑了两声:“是应白手下留情了。”
亭外细雪簌簌而落,微小的雪声窸窸窣窣的,徐应白抬起头,呼出一口白气。
梅永也看向外面的雪色,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徐应白:“你师父近日如何?”
徐应白转过头,揉了揉冻得发僵的手,温声道:“师父说他近日在参道,应是闭关去了,我替师父谢谢梅先生挂念。”
“哼,参道,”梅永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去,“他倒是说得出来。”
徐应白垂下眼睫,并不过多言语。
忽然亭外一阵劲风袭来,徐应白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探,只是抓了个空,紧接着,怀里忽然被塞了个汤婆子。
踏雪而来的人一身阴戾寒霜气,塞完汤婆子后在一边站好,脸上仍严丝合缝地戴着那张紫金面具。
暖烘烘的汤婆子让徐应白冻僵的手指恢复了一些活力。
“你的侍从倒是体贴,”梅永抬眼看了一下这贴心侍卫,忽而愣住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