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噎,见儿子在气头上,也没有敢多说,嗫嚅道:“行,行,我明个就和她说。”
陆有桥知道她只是嘴巴上应下,想着明天还是得自己和侄女说。
忍不住又和老太太道:“您这样惯着她,是害了她,人家小沈同志和她差不多大,不说业务能力,就是待人处事,都不知道比白霜好多少。她要是能像人家小沈同志那样谦逊有礼朴实厚道,不要您说,我都会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
老太太皱眉道:“你小声些,别把白霜吵醒了,让她心里又过一阵,行,行,她不堪大用就不敢大用,让她在厂里做着,领一份工资就行,我这都给她相看了,等嫁人了就好了。到底是孩子脾气,你也没必要和她太较真。”
陆有桥还待再说,老太太又道:“想想你哥哥,去的早,可就这么一个闺女。”
陆有桥立马哑火。
沈爱立这边一直到夜里十点才到了甜水巷子,车开不进去,沈爱立就让司机在路口停了。
程潜跟着下来送她,和她道:“沈同志,真是抱歉,把你拖到这么晚才回来,这些布料你可得拿着,是我们厂长的一点心意。”
程潜手里提着两大包,沈爱立觉得太多了些,摇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陆厂长太客气了,真用不上。”
程潜笑道:“沈同志,不瞒你说,我们厂长平时吝啬得很,对这些布料看得可重了,这回一是感谢你,二我猜也是和你投缘,你可千万别客气,不然我这回去也不好交差。”
两边正拉扯着,爱立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回头就看到一束白光,光的那头是拿着手电筒的樊铎匀,正从黑漆漆的巷子里走出来,她就知道,她今晚不回来,这人肯定不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