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倒是善解人意。”
见她旁若无人地即提笔落字,不欲再多言,赵修衍凤眸轻眯,扫了眼不远处的丹霞,示意她把外氅拿过来。
方才阮瑟解下衣氅后就交给了丹霞,自己仍旧只穿着不薄不厚的衣裳跪在蒲团上。此时见赵修衍抬手,丹霞不敢迟疑,忙不迭上前双手递上狐氅。
赵修衍不欲多惹不快,起身再度把大氅披到阮瑟身上,裹住她单薄柔弱的身子,“披着,不准再解下来。”
“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听着雪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瑟侧目看向赵修衍捎带来的纸祭,唤了丹霞一声,“你将这些都烧进去,我去放掉祈福灯。”
“小姐,方才您是不是……”
丹霞有些担心地望着阮瑟,“王爷毕竟也是一片好意。”
阮瑟放掉祈福灯,一手轻轻拨弄冰凉刺骨的河水,好将祈福灯推得远些,“他是雍王,我不过是外人眼中的侧妃。他今日能来就够了,有悖礼法的事不宜再多。”
于他、于她,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或是这一场雪真的有将她浇得清醒。
她长叹一息,折身跪坐在蒲团上,紧赶慢赶地将东西都烧得干净。
一刻钟后,阮瑟和丹霞才收拾好一切,往马车停靠的地方折返。
风雪逐渐收势,不远处两辆马车并排停靠着,守卫森严。
赵修衍的心腹陈安还守在马车外。
念及方才河畔的事,阮瑟不想再惹得赵修衍不快,只朝陈安稍稍颔首后便要走向自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