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累了一下午。

“感觉这次回来你怪怪的。”一瓶酒下肚,宋舒幼说话有点飘,“展开说说?”

夏光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爱说话,但自从写小说之后时不时就会跟宋舒幼分享她对于情节和人物的想法。大概作家的倾诉欲和刮风下雨一样都是不可抑制的,别管什么鬼脾气。

可今年宋舒幼回来这姓夏的连个屁都没放过。

她的情节人物呢?

夏光抬头看天,想象漆黑的夜色是巨人的斗篷,人类都是斗篷下的跳蚤,一只大手拍下来,全部玩完。

低头,耳边嘈杂。

“没什么,最近没灵感而已。”她喝了口农夫山泉,看向宋舒幼,“我倒是觉得你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她还记得六年前在萧山机场,这孙子血红个眼睛跟练邪门武功堕入魔道了一样,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戾气。那时候她送她登完机,坐在检票厅听到飞机起飞,她陡然生出一种错觉,她觉得宋舒幼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白驹过隙,事隔经年。

“不想折磨自己了。”宋舒幼举着两个酒瓶子对碰了一下,笑起来双颊陷下去个小酒窝,“人得学会和过去和解。”

“也是。”夏光咬了口干干巴巴的牛肉串,“毕竟都一把年纪了。”

宋舒幼一头短毛“蹭”地立起来,见鬼似的看夏光:“别别别,把那个‘都’给我去掉,有年纪的是你别带上我,二十七这么好的岁数被说成一把年纪,你让三十七岁的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