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顾承执一字一句放得极轻,瞳眸里那仿佛吞噬一切的沉沉暗涌却让纪轻冉以为自己要被席卷进去。

然而在说出这句话后,纪轻冉突然觉得心轻松了很多。

少年回望着顾承执,黑清湿润的瞳眸里没有了顾承执熟悉的那一种依赖和柔顺,仿佛如同望着陌生人一般静静望着他。”你想要孩子,想要阳气,我都可以绐你。在你彻底不需要我之前,我可以呆在你的身边,但是,顾承执一一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纪轻冉开始拔自己上的骨戒,望着少年奋力地抜着戒指的动作,那一刻顾承执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纪轻冉这般鄙弃得恨不得丢开了一样,男人的眼如同凝固的水墨一般,在毫无生气的漆黑之后闪过冰冷和极致的疯狂。

冰冷刺骨的将纪轻冉用力抜着骨戒的用力按住,顾承执的喉结艰涩地动了动,长睫掩下眸的冰冷和疯狂,仅剩不多的理智提醒着男人,现在还没有到他用最后一种段捆住纪轻冉的时候。

顾承执开口,却发现发出的是自己都觉得有些嘶哑而微弱的嗓音。

“冉冉,别说气话……”

仿佛被世界上所有人遗忘的绝望感再度笼罩在顾承执的心间,而这一次,顾承执觉得这种感觉比那场吞噬了他的生命的大火给他的感觉还要绝望而恐怖。

什么理智什么不能让人践踏底线的想法都被男人悉数抛在脑后,纵使自己是处于完全压制怀人力量的一方,可是在纪轻冉冷淡下来的眼里,顾承执却觉得自己如同被无情宣告了死刑,男人刚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