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被子里,听着狗叫和雨声,花印脑内迅速过了遍白天复习内容,再听一篇广播,手机没电了,让凌霄拿出去充电。
夏天时睡凉席,年轻人火气盛不用盖被子,天气一冷就不行了,一人一个铺盖。
凌霄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动手动脚,晚上什么姿势睡,早上就什么姿势醒,比蜡像还敬业。
用力过猛了,花印想。
程梦园的孽债解决完,凌霄就做起正人君子,生疏客气,有板有眼地跟花印算账,欠花印多少钱,欠田雨燕多少钱,初中的那些人情债,给花印活生生气笑了,大发一通脾气,吓得生命趴在门边呜呜叫。
凌霄冷眼看他发疯,坚决不哄,等人情绪平复下来,如诉苦一般剖心挖肺道:“人心都是肉做的,花花,你别不把我的情意当回事,不管你——我都不会怪你,是我太冒失,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想不明白,由着自己性子来,我会给足你时间。”
那夜开窗睡,地下过堂风凉到心坎,花印枕在床头生闷气,面若冠玉,眼尾漂亮到凌厉,眼下却桃花般嫩红,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
这样的人总能轻易得到原谅,何况是在深爱他的人面前,有恃无恐,让人恨极,爱极。
凌霄痴迷摸他脸颊,在他肋骨虔诚烙下一个吻。
别人一吻定情,他一吻隔离,自那以后连小手都不愿意摸了。
花印百般纠结,想起那夜最后一次亲密触碰,火烧火挠的,嗷呜一声学生命叫,钻回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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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底就是花印的节日,他一年要过两次生日,农历阳历分开过。
高三复习节奏紧张,花印不准备庆祝,凌霄只是把往日晚餐饭菜换成了面条,在食堂给花印的17岁唱了一支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