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酸涩地哀求道:“花花,别这样对我,我有苦衷,对不起,我要早点告诉你就好了,我——”
“你别说话。”花印道,“我先说完,你再说,可以吗?”
“……好。”
树影轻轻摇晃,一只鸟儿扑扇翅膀,咻地掠过,停在三轮车的喇叭上,尖喙哑鸣,瞳孔似幽幽荧火,倒映着车辕分明的来路。
第一节自习,裴光磊发来几张照片,前后左右拍得很仔细,背景暗,闪光灯开足,水泥地并排几百支针管,旁边放着药粉包和溶液。
裴光磊:【前方线报,现场实拍,新鲜出炉,禁止外传啊。】
花印:【你都外传给我了,说这些[呵呵笑脸]。还有吗,不是说抓捕现场都要手举证物拍照,不露脸的话,带地址信息的也行。】
裴光磊:【操,干脆把局长手机号给你吧。】
花印:【他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裴光磊:【哥不是包打听,拿东西来换。】
花印干脆不回复,心不在焉勾选择题,傅思卓隔两排座位扔过来个纸团,打开一看:【爹,老班刚从外边过,好像瞄到你手机了,危!】
教室里只有纸笔摩擦声,花印就坐窗边,复习资料围成一座碉堡,手机藏在立起来的紫色五三下边,他回头望,在一片埋头苦习中,傅思卓高高扬起的脑袋像只黑顶鹤,异常突出,只见他嘴型努着,指左侧窗户:外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