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习惯了睡觉的时候和他躺在一起,结果今天不知怎么的忘了他们没躺在一张床上,半夜醒来摸不到人心里慌了吧。
赵星川把手机放下,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笑,总之一颗心都在卓辰手里,让他一下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又觉得很幸福。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会相互摩擦,靠的越近越是摩的头破血流。
但要是让他对卓辰放任不管全盘接受,他做不到,他能感觉到卓辰也在挣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好像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对赵星川伸出手。
赵星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打碎那层玻璃,它那么坚硬,顽固,即使表面已经有了蜘蛛网状的裂痕,也把卓辰困得死死的,让他的声音都变样了,传出来的往往不是他心里所想。
雨夜,雷鸣电闪,房子是黑洞洞的小方盒,路上铺着硌脚的灰黑色煤渣,走一步都钻心的疼,卓辰低头看自己的脚,发现自己没有穿鞋。
怪不得这么疼呢。
他走了很远的路,手里抓着一把伞面残破的青色雨伞,伞骨折了两根。
身上湿透了,在这种冰冷的气温里,他脑门上全是汗,不知冷热。
终于路过三里玉米地,他家就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天气忽然变了,秋天的高高的太阳在头顶上,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有一束收割机剩下的玉米穗躺在那儿,他下意识的把它捡起来放进另只手提着的小筐里,这一垄地旁边还有一片未曾收割的玉米地,他发现自己的身高还不如玉米杆子的一半。
脑子到这里才想起来,他五岁的时候拿着一天四十块的工钱在这片玉米地里拾穗,从早到晚,晒着秋天的暖阳,干了三天,在三亩玉米地里来回走了十几遍,玉米捡了二百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