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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空且寒冷,想要一个火源点燃它,填满它。

何汜夜就是那簇火。

尽管隔着西装的布料,纪尘依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他知道自己急功近利,每次主动示好都有所图。

第一次是在别墅,是为了翻身的机会,第二次是在李仁的宴会,是为了讨好何汜夜,第三次是在何最面前,为了气一气何最。

这次,他想要的不是名利。只是一点温度。

何汜夜向来体温偏高。纪尘靠在人背后,侧耳贴在人背上,甚至能听见胸腔里那颗心脏雷动。这仿佛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人声。

纪尘将困兽的信号传递给人,而后被转过身的何汜夜抱在了怀里。他抚摸纪尘的头发,吻他的额头。他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大方,因为他什么都有。

吻随雨声愈演愈烈。纪尘被人抱着,肌肤相切,贪婪地汲取来自何汜夜身上的烫。

何汜夜捂着他的眼,吻滑落至颈侧。

即使这人平时看来是个正人君子,可在这种事上,也总有情难自持的时候。

分明是纪尘主动求欢,谁料一瞬之间便被人夺了主动权。

他力量不敌,由着人在昏暗的房间里胡作非为,由着人迫使他在雨中漂浮。

室内传来暧昧的气息,混杂着雨后空气中的潮气。纪尘只觉得自己的神志被欲望驱使,被抛到云端,然后狠狠坠落。

纪尘想,何汜夜是个商人。是个虎饱鸱咽的商人。

所以他一定是个重欲的人。

纪尘趴在床上,从床尾一直撞到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灰色的棉布床单,直把那块布料攥出一团褶皱。

他闭着眼,眼前时而白茫茫,时而雾蒙蒙。他好像在哭,又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