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捏着手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手机里,唐燃气沉丹田,声?似洪钟,用穿透一切嘈杂人声?的音量大?喊。
“师父!师娘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这一嗓子仿佛按下了静音键,不仅酒店包厢内安静了下来,就连电话?那头的纪尘也缄默了。
他原以为唐燃是何汜夜按着继承人培养的徒弟,没想到——靠谱程度实在是有待商榷。
而何汜夜这边,几个年纪不小还硬拉着何汜夜劝酒的的业内大?鳄,先?是打趣了人几眼,说何汜夜到底年轻,和家妻正是恩爱甚笃的时候。然后似乎也如梦初醒一般一拍脑门?,放下连瓶端的人头马,嘀嘀咕咕准备散会。
“是不早了,我老婆一会也得给我打电话?了。差不多了今天……”
一群人应该是真喝迷糊了,谁也没想起?来何汜夜单身多年这码子事。下意识都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家里真有娇气催着他回家。
高朋宴尽,热闹开场,草草收场,闹剧似的。
纪尘听着那边偃旗息鼓,差不多了就挂了电话?。外面的雨已?经变成了牛毛雨丝,钻进人身上,丝丝凉凉的。
他站在露台上,想着何汜夜今晚应该醉的不清,大?概不会过?来了。
纪尘叹了口气。在露台上站了一会,觉得有点冷便又进了屋里。客厅里一共有四?盏灯,白色的主灯和爱马仕橙的壁灯,以及一盏水晶吊灯和沙发边的阅读灯。纪尘一一把开着灯都关上,准备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他留着最后的壁灯还没关,本想着洗完澡再关。忽然窗外响起?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汽车远光照亮了独栋别墅门?口的整条小路。纪尘在门?里听见异响,连忙跑了出去。